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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河向东流

第五十七章 二懒

村里的会,也繁琐加细致,光是给五保户买慰问品,就商量了好久。也具体落实到个人,会计陈育才明天早上九点之前,把点心、豆油等慰问物品准备好,到时叫上水生,大家一起去。

发动养殖长毛兔的工作交给妇女主任翠莲嫂子,老支书帮衬着,正好这几天大家都在家,利用串门的机会,再给大家说说。

陈启贵看着拦不住,也只好站起来:“这个工作我也可以帮着做。”

“嗯,行,那就这样吧。”老支书点点头,宣布散会。

散会了,也只是正式议题结束了,人都没散去,陈启贵拿着炉钩子,拨弄蜂窝煤炉,叹着气说:“正月前得把水洼赶紧承包出去,不然连买蜂窝煤的钱都没了。”

陈育才伸手拿过路沟,借着烧红的钩子,点上水生给的过滤嘴香烟,叹口气:“蜂窝煤已经没几块了,过了年就得熄火。”

抬手看看手表,已是八点多,水生正准备离开,外面风风火火跑来村民,报告说,二懒家又打起来了。

这已不是啥新闻,二懒家不打架才是新闻,陈启贵挥挥手:“知道了。”

陈育才恨恨地骂道:“二懒这个货,懒得出奇,就不配有媳妇!”

水生抬头看看老支书,老支书叹口气:“算了,过年打架,可不吉利,水生,跟我去看看。”

水生点点头,走出办公室,跟老支书一起,走出村委。其他人则留在院子里,和大伙一起,忍着冷看电视。

一年到头才亮一次的路灯,此时亮了,街上不再漆黑黑一片,往常这个时候,基本不见了人影,此时也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,在街上溜达着。

不时有鞭炮颇不接待地炸响,在夜空中闪烁着亮光,就这此起彼伏的动静,就明显感觉到今年的年景,要比往年强多了。

可就在这个时候,传来不**音,二懒媳妇扯着高嗓门,凄厉地哭喊声,从北面传了过来:“活不了啦——”

老支书也在恨恨地骂了起来:“真的是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!”

正如每个村子都或多或少,有那么几个懒人一样,陈家庄也出了一个懒人,就是陈大富,这家伙懒到什么程度,夏天地里的草盖过了庄稼,冬天几乎没洗过脸,由于在家排行**,人送其尊号二懒。

二懒媳妇也是懒人,锅台上的灰有三尺厚,两个孩子衣服都看不清原来的颜色,油光光的,他们家还保留着一种活物,就是虱子,惹得同村小孩都远离他家孩子。

人家都煮肉炸丸子,唯独他家,连白菜帮都没了,媳妇抱怨几句,二懒也火大,动了手,二懒媳妇一屁股坐在地上,哭天抢地,二懒蹲在门口,唉声叹气,两个孩子眼泪汪汪,不知所措。

走进院内,柴火**、碎菜叶子,一片狼藉,老支书哼了一声,卷起烟袋锅,指着二懒就骂:“就让你懒吧,懒死算逑!”

二懒不敢吭声,低头抠着破棉袄上的棉絮。

二懒媳妇向老支书哭诉:“家里连买盐的钱都没了,您说说,俺咋就摊上这么个男人?”

“你也好吃懒做,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老支书又是一阵痛骂:“你们两个,就这样当爹当娘,也不想想想孩子?”

二懒抬起袖子,擦了一把鼻涕:“开春我就去干临时工。”

“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老支书说着,要从口袋里掏钱。

老支书也没多少钱,水生拦住,从自己口袋掏出二十块钱,递给二懒媳妇:“过了年跟我走吧,押车,一个月管吃管住,六十块钱。”

二懒腾地站起来:“真的,活累不累?”

都这到这份了,还怕累,老支书气的恨不得脱下布鞋,劈头盖脸打过去,水生也怒不可遏,冲二懒大声喊道:“累!不想去,就呆在家里喝西北风,看人家喝酒吃肉!”

吼完,水生又看看两个可怜的孩子,一男一女,才六七岁,泪汪汪的样子,又从口袋拿出五块钱:“去,买点点心。”

两个孩子拿着钱,看看自己爹娘,老支书把孩子撵出家门:“去吧,代销店还没关门,剩下的钱,回来交给你娘。”

孩子跑了,老支书才骂道:“二懒,你看看你个龟孙样子,你就不嫌丢人!”

按辈分,二懒喊老支书爷爷,叫水生叔,老支书骂也就骂了,二懒不敢吭声。

“你他奶奶地,能活出个人样不?”老支书又骂道。

二懒受不了了,要跟老支书顶嘴,水生上前一步,把二懒从地上提溜起来:“我告诉你,二懒,从明天起,你给我收拾的利利索索,再不像个样,我就敢揍你!”

二懒哥也赶过来,对于这个弟弟,他也恨铁不成钢,大声说道:“水生叔,你躲开,看我今天不揍死他!”

二懒真害怕了,浑身都在发抖:“我改,我该还不行——”

水生松开二懒,又抬手指着二懒鼻子:“明天去我家拿套新衣服,再去村卫生室买几片敌百虫,好好给洗洗澡,初六就去城里找我,我告诉你,别看你比我大几岁,不好好干,我还真就揍你!”

二懒哥听了,立即拱手作揖:“水生叔啊,你放心,他要犯懒,就给我说,看我不揍死他!”

水生点头:“行,那就这么说了。”

二懒也诚惶诚恐地点头:“我去,我还好好干。”

老支书又不满地看着地上的二懒媳妇:“就别死在地上了,赶紧把家里收拾收拾!”

二懒媳妇赶紧爬起来,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泪,带着哭腔说道:“水生叔,开春养长毛兔,可别忘了俺。”

“玩不了。”水生抬手挠挠头,又想起了罗红,得赶紧联系。

老支书和水生往外走,二懒哥跟在后面千恩万谢,尤其得知水生给了二十五块钱,更是差点掉眼泪:“这几年我净帮他了,可救急救不了穷啊,水生叔,初一我带二懒给大爷爷磕头去!”

水深摆手:“都是一个村的,别见外。”

同行一段,老支书背着手,拿着烟袋,还讲述着过去,有一年,家里的面就够包一碗饺子,老人吃三个,小孩吃三个,老支书只吃了一个。

“现在变喽,变得真好,除了二懒这货!”老支书说着,骂着,拐进胡同,回了自己家。

水生笑笑,回到自己家里。

屋里坐的满满当当,除了二叔一家来了,还有邻居家的小孩,带着自家凳子,电视还是很稀缺,加上村委的那台电视,全村也就三台。另外一台是二赖子刚买的,作为拥有电视的家庭,二赖子似乎已经把水生当成同一阶层的人,中午夺了水生的烟,下午又给水生送来两斤甜瓜子。

小时候两人可没少打架。但每次二赖子都会吃亏,因为水生有水根帮着。也或许,现在都长大了,忘了以前恩恩怨怨,变得亲密**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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